有人在教育的滑坡上滑雪/他们的故事/滑出国界

　　——北岛诗作《问题》

　　无言升学新讲堂第52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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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片：unsplash

　　2020年的“315”来了，我自己倒不关注这个日子，因为我知道真正的消费者维权有多难，再有就是因为我的江湖经历有点多，见到公然做假的不算少，而且，遇到更多情况是真假难辨，认真分辨起来特别费精力。

　　所以我养成习惯便是，遇到真伪难辨的时候，看信息源的可信度，源头不可信便不值得再费神费心思去琢磨。

　　说到这儿，还得提一下几年前我家小升初时候的一件趣闻。

　　那时候，小升初消息也是谣言漫天飞，真假难辨，其中有一个信息源被家长们称为“免检的”，那就是当时负责高思小升初的某位帅哥老师，他要么不说，一旦说了，就是真实的信息，从来没发生过不知道装知道随口编造消息的例子。

　　但遇到这类信源其实很难，因为我们孩子没在高思上课，人家也要保护自己机构上课孩子的利益。倒是编造升学消息的情况至今都很泛滥，而且还很远远超过了善良家长的理解力+想象能力。

　　还记得一个家长来咨询小升初，我一看那消息就很假，脱口而出说了一句：“那是骗你的。”她很讶异地说：“骗我干嘛呀？”言外之意，编这种假消息，从她这儿也骗不到钱，有啥意义呢。

　　其实，她还不能理解的是，现在的假消息并不是为了直接骗钱，除非是搞电信诈骗的。因为谁家都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编造假消息主要是为了吸引眼球，增加流量，增加家长关注度。流量大了，家长关注得多了，推广自己的事情就容易，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归根结底，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这些年某些生产真实信息的部门在小升初升学环节上严防死守，各类真实消息难以流出，造成了升学信息严重不对称。

　　那好啦，你告诉我，除了老生常谈以外，什么正经事情不是机密呢？

　　对广大普通家长来说，根本无从鉴别假消息的真实性，只有等升学过后，水落石出，大家再来做事后诸葛亮。

　　但升学可是最讲究即时性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对小升初应届大批普通家长而言，眼前的升学，完完全全的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总能听到各色传闻，却总是报名无门，投考无场地，最后身心俱疲，下场便是认命了，听凭摇号轮盘赌。

　　一届又一届，一年又一年。

　　吊诡的事情便接踵而至，那就是北京取消小升初统考接近23年了，至少也出现过20届的事后诸葛亮了，按道理，信源商誉度方面的信息应该在社会上积累得很充分。

　　如果家长们人人都在意信源的商誉度的话，假消息应该很容易受到抵制，至少不致于像现在这样愈演愈烈，泛滥成灾呀。然而，现实依然是升学假消息仍然远远多于真信息。

　　这意味着什么？可能成立的解释便至少有三种：

　　第一种可能：家长们并不在乎信源是否有信用。比如，每年都有病急乱投医的家长，得到一个消息便四处传播。这类人用意多半是期待她所散布的消息可以及时得到验证，如果是假的，她预计会有人批驳。

　　第二种可能：上下届家长联系不紧密，小升初历史信息没有传承，事后诸葛亮不操心别家事情，自己小升初结束就结束了，这届该犯的错误，下届继续犯。

　　第三种可能，涉及到更复杂的人情世故：同届同届家长，有利信息，横向互锁。

　　很多菜鸟家长忽略了一个浅显的常识，它像窗户纸一样一捅就破：

　　升学是竞争，排位很重要；

　　信息不对称，真实=力量！

　　以东城2015年小升初为例，很少有家长知道国子监中学与5中分校事实上已经合并在一起，学校平等对待不同招生通道进来的孩子们。

　　当年谁知道并且敢报，谁家孩子就受益。当然，孩子不一定像大人知道的这么清楚，有个孩子知道自己去国子监中学以后还痛哭一场，同学们赶紧劝她，国子监就是5分，后来有没破涕而笑，就不知道了。

　　但她后来在5分的学习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

　　那年，国子监总共20个派位名额，有一个班被录取了5个，因为班里有已上岸家长好心提醒了一下，国子监和5分一样。

　　这类事情太不常有，它取决于天时、地利、人和三大要素俱佳。

　　天时是指合并第一年很少有家长了解底细；

　　地利是指初中名校在小学对口学区内；

　　人和是指更为难得的班里有了解情况的家长与其他家长完全没有升学竞争关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2019年的小升初，5分事实上合并了一中，很多东城小升初应届家长知道这事，但敢于抓住机会的寥寥无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也发生了，事先来咨询（免费的）我的东城小升初家长，也只有3位，当然，人少有人少的好处，事先商量好的策略便都成功了。

　　众所周知，升学利益是少数人才能享有的，而升学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因而，关系到升学几率的同一条信息，知道的人越少，成功几率越大。

　　比如2019年京城小升初同样有一件逸闻，某个名小校长在家长会上很坦率地告诉普通家庭，应该考虑第一志愿报附近的成绩较好的强普通中学，这样对孩子小升初更有利。

　　但这个小学本身就有600多名毕业生， 那所强普在2019年的招生名额才180名。

　　如果仅仅这个学校的半数都填报第一志愿，也会有40%以上的踏空率，校长的好心只能是一半普通家庭才能化为甜蜜的果实。

　　这就是信息的边际效益，越是真实信息，知道的人越少，而升学利益的巨大差距进一步刺激了人为制造信息不对称的动力，然后再循环，鸡生蛋，蛋生鸡。

　　所以，很多区尤其是东城区的普通家庭，对小升初已经麻木，把自己孩子的升学交给命运摆布，甚至于也不去想有没有可能改进一下小升初志愿填报的技巧，以提高进好中学的成功率。

　　相比之下，西城区的很多家长便非常重视对真实信息的收集，只是也有些家长走了另一个极端，就是非名校不上，硬去拼很小的概率。

　　很多教育信息，我一看就能知道真假，不仅是因为有丰富的经历，更主要的还是因为知道准确信息。准确信息无非是从亲朋好友那里得到更踏实。

　　对家长来说，如果轻轻松松不费劲就能让自己家孩子躺着获得升学巨大利益，这类诱惑能是真的吗？

　　比如，大家耳熟能详的在西城买学区房考北清很容易，即是谎言。

　　但这个谎言依然为那么多家长接受，主要还是教育以外的因素起了巨大的作用，其中很重要的是这些年学区房房价升值非常快，因而有相当数量的家长在教育以外获利巨大。

　　2017年二手房均价的最高点是2012年的2.58倍，即便是回调到2019年仍然有2.4倍的升值空间，如此之大的获利空间，套现欲望也很强烈，因而拉抬学区房的各种力量便汇聚在一起，但只要楼市不危急，看多与唱空的永远都不缺观众，这其中，各种谣言满天飞，也是常态。

　　从上图可以看到，2017年以后，学区房市场已经开始震荡，到2019年下半年的时候，西城学区房又有回升势头，但不幸的是同样也遭遇到病毒袭击。

　　现在，学区房成交量在陆续恢复，而最近播出的电视剧《安家》也为行业复苏吹响了起床号。

　　只不过，再怎么复苏，也难以恢复到昔日盛景了，当下时节，不仅全球经济受到重挫，人们的心理也普遍滋生了疲倦，学历再高，财富再多，终不如身心健康更重要，更深一层意思，钱不好挣，背贷风险更大了，买老破小更需警惕财务压力。

　　是时候该厘清了学区房和升学的关系：桥归桥，路归路；学区房归学区房，升学归升学；二者有联系，但不再是纠缠在一起不可分的。

　　值得提醒的是，学区房确实有溢价空间，但也就在20%以内比较合理。虽然2019年11月非学区房的西城区烂漫胡同也有5.6平米的房间面积，政法拍卖卖出127.33万元价格的情况，只能说这样着急买房是为了落户西城，这类例子不多。

　　当然，各式各样的家长，想法也是五花八门，现实中，房地产市场上也有错进错出或者歪打正着的例子。

　　抛开学区房，回归到教育话题，升学是永恒的话题。

　　最近，升学“真”消息出了两个，第一个是上海要求小升初公民同招，第二个是浙江要求小升初公民同招，上海先于浙江一天发布。

　　所谓公民同招是指民办学校与公办学校同步招生，当报名人数超过该校招生计划时，实行电脑随机录取。按照历史经验看，报名容易，电脑操作难。

　　浙江2020年义务教育阶段学校招生入学工作通知中还规定了今年停招小升初的各类特长生，打算尽可能大地堵住招生漏洞。

　　北京今年是否实施公民同招不好说，起码目前还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但今年严肃打击各类招生考试是可以想到的必然措施，杀手锏依然是鼓励各类家长，老天爷也非常给力，封堵了在疫情期间敢于实施线下考试的任何企图。

　　去年这个时候，就有学校委托机构举办了2、3百人的考试。今年不可能再这样搞了。

　　由于9年义务教育阶段的升学不允许考试，更不需要复习准备，因而升学各环节的日程无需延后太多。很有可能，复课以后一个月内就开始进入升学期。这一点，应届家长需做好心理准备。

　　北京市尚未出台九年义务教育阶段学校招生工作指导意见，北京教委发了一个通知：大意是不要求教师直播上课或录课，并且除了中学毕业班以外，不组织统一的线上集中学习。

　　现在，北京教委主要还是抓防疫防控。每天很晚，还有同志在值班。

　　另外，教委的通知还要求学校不留作业，不要求学生每天上网“打卡”、不要求上传学习视频。据说这几条是有一类家长不断投诉造成的。

　　本来，一场已经50天的寒假，学习勤奋的孩子与懒孩子之间已经拉开了差距，目前看，寒假还将延续四周以上的时间，先进生和落后生之间的差距每天都在增长。

　　预计复课以后，破罐破摔的家长数量明显也激增。因为现在大人和孩子的情绪，已经不对了。

　　前几天上海有位妈妈因为辅导孩子作业与孩子发生争执而愤然跳进河里 《“阿姨，大人都很累的”》。

　　这几天，厦门还发生了一场人间惨案，一个中学生也是因辅导作业事情与父母发生争吵，用刀捅死了母亲，捅伤了父亲。这又从何说起呢？

　　多辨清信息源，再根据孩子实际情况调低期望，努力争取最好结果。

　　，京城知名教育博主，少时受木村久一思想影响，立意于子女的早期培养，并于生子之后付诸实践。在陪孩子升学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并乐于指导周围家长，被家长们称为“升学的指路明灯”。